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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納蘭若容悼亡詞——《飲水詞》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13/2/5 20:50:56 本站原創 佚名 【字體: 點擊數: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近來無限傷心事,誰與話長更?從教分付,綠窗紅淚,早雁初鶯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當時領略,而今斷送,總負多情。忽疑君到,漆燈風飐,癡數春星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沁園春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丁巳重陽前三日,夢亡婦淡裝素服,執手哽咽,語多不復能記。但臨別有云:“銜恨愿為天上月,年年猶得向郎圓。”婦素未工詩,不知何以得此也,覺后感賦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瞬息浮生,薄命如斯,低徊怎忘。記繡榻閑時,并吹戲雨;雕闌曲處,同倚斜陽。夢好難留,詩殘莫續,贏得更深哭一場。遺容在,只靈飆一轉,未許端詳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重尋碧落茫茫。料短發、朝來定有霜。便人間天上,塵緣未斷;春花秋葉,觸緒還傷。欲結綢繆,翻驚搖落,減盡荀衣昨日香。真無奈,倩聲聲鄰笛,譜出回腸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于中好 七月初四夜風雨,其明日是亡婦生辰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塵滿疏簾素帶飄,真成暗度可憐宵。幾回偷拭青衫淚,忽傍犀奩見翠翹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惟有恨,轉無聊。五更依舊落花朝。衰楊葉盡絲難盡,冷雨凄風打畫橋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南鄉子 為亡婦題照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淚咽卻無聲,只向從前悔薄情,憑仗丹青重省識。盈盈。一片傷心畫不成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別語忒分明。午夜鶼鶼夢早醒。卿自早醒儂自夢,更更。泣盡風檐夜雨鈴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金縷曲 亡婦忌日有感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此恨何時已。滴空階、寒更雨歇,葬花天氣。三載悠悠魂夢杳,是夢久應醒矣。料也覺、人間無味。不及夜臺塵土隔,冷清清、一片埋愁地。釵鈿約,竟拋棄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重泉若有雙魚寄。好知他、年來苦樂,與誰相倚。我自中宵成轉側,忍聽湘弦重理。待結個、他生知己。還怕兩人俱薄命,再緣慳、剩月零風里。清淚盡,紙灰起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 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《飲水詞》是清初詞人納蘭性德的詞集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內容摘要:悼亡之作是中國古典詩歌中的一個特殊的文學題材。“悼亡”這一古老的文學主題自《詩經》已發端,其后亦有不少名作,而納蘭性德將其發展到又一新的高度,并獲得了卓越的成就。其悼亡詞在繼承前人的基礎上,又有所發展,從而形成了自己的獨特詞風。首先,他的悼亡詞重在抒寫內心之本真,表達了對亡妻的思念之情。其次,從納蘭悼亡詞凄愴的意象和凄婉的意境中可以看出,其悼亡詞籠罩著一種凄美的意蘊。最后,其悼亡詞善用白描不雕琢,不粉飾,以平白曉暢之語言直抒胸中之真情至性,純任自然而又含蘊深遠,有一種深婉的特色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納蘭性德的悼亡詞歷來最為人稱道的一點就是“真”。納蘭性德的亡妻盧氏,18歲嫁給納蘭性德,21歲亡故。他們僅在一起生活了三年,但感情至深?,F在關于盧氏最直接的記錄來自葉舒崇的《皇清納臘室盧氏墓志銘》: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     夫人盧氏,奉天人,其先永平人也。……父興祖,總都兩廣,兵部右侍郎、都察院右副都御史。……夫人生而婉孌,性本端莊,貞氣天情,恭容禮典。明珰佩月,即如淑女之章;曉鏡臨春,自有夫人之法。幼承母訓,嫻彼七襄;長讀父書,佐其四德。高門妙揀,首聞敬仲之占;快婿難求,獨坦右軍之腹。年十八,歸余同年生成德,姓納臘氏,字容若。……康熙十六年五月三十日卒,春秋二十有一。生一子名海亮。容若身居華閥,達類前修。青眼難期,紅塵寡合。夫人境非挽鹿,自契同心;遇譬游魚,豈殊比目……于其沒也,悼亡之吟不少,知己之恨尤深……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康熙十三年(即公元1674年),納蘭20歲時,娶夫人盧氏,盧氏是兩廣總都盧興祖之女,盧氏不僅花容月貌,楚楚動人,而且知書能文,雖然“素未工詩”(納蘭性德《沁園春》序)但能和性德“讀書消得潑茶香”(納蘭性德《浣溪沙》),可見盧氏出身大家,同樣受過良好的教育,熟讀詩書,而且頗為有才,納蘭性德也在悼亡詞中屢次將她比為東晉才女謝道韞。“謝娘別后,誰能惜。”(《采桑子》)、“自是多情便多絮,隨風直到謝娘家。”、“林下荒臺道韞家,生憐玉骨委塵沙。”(《山花子》)雖是納蘭的夸大溢美,但納蘭對盧氏的文雅有才是有現實依據的,一對少年夫妻,有著相通的雅趣,自然情投意合。但紅顏薄命,結婚僅三載,盧氏便于康熙十六年因病逝去。這對情深義重的納蘭來說,無疑是一次沉重的打擊,給他短暫的一生蒙上了一層濃重的悲劇意識。愛妻的不幸早逝,對納蘭來說,不僅是失去了一位琴瑟和諧的伴侶,更是失去了志趣相同的知己,其哀痛又豈是一般人能理解的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     首先,納蘭的悼亡詞最能體現他對盧氏的一片“真”情。如《蝶戀花》: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    辛苦最憐天上月。一夕如環,昔昔都成玦。若似月輪終皎潔,不辭冰雪為卿熱。無那塵緣容易絕,燕子依然,軟踏簾鉤說。唱罷秋墳愁未歇,春叢認取雙棲蝶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詞中分別描寫天上、人間、陰間三界,上闕因月起興,說假若亡妻真如天上那輪滿月那樣始終用皎潔的光輝陪伴自己,那么自己便不怕月中的寒冷,為她夜夜送去溫暖,真是深情人的深情語,足見心念亡妻,片刻難忘。下闋借簾間燕子、花叢雙蝶來寄托哀思,看到那似曾相識的燕子依然輕輕的踏在簾鉤上呢喃絮語時,詞人意識到與妻子塵緣已絕,妻子已化為秋魂之鬼,再無相聚的可能,滿腔愁情無法消解,只愿死后能同妻子化為雙飛雙宿的蝴蝶,傷心人的傷心語,凄惋纏綿,令人不忍卒讀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一首《沁園春》把納蘭性德的哀傷之情表達的淋漓盡致,此詞前有小序云: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丁巳重陽前三日,夢亡婦淡妝素服,執手哽咽,語多不復能記。但臨別有云:“銜恨愿為天上月,年年猶得向郎圓。”婦素未工詩,不知何以得此也,覺后感賦。詞云: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瞬息浮生,薄命如斯,低徊怎忘。記繡榻閑時,并吹紅雨;雕闌曲處,同依斜陽。夢好難留,詩殘莫續,贏得更深哭一場。遺容在,只靈飆一轉,未許端詳。   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重尋碧落茫茫。料短發、朝來定有霜。便人間天上,塵緣未斷;春花秋葉,觸緒還傷。欲結綢繆,翻驚搖落,減盡荀衣昨日香。真無奈,倩聲聲鄰笛,譜出回腸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在世俗的人們看來,納蘭身為豪門公子,大可不必為一個女人傷悼至此,納蘭卻把妻子作為平等的人來看待。如《金縷曲》(亡婦忌日有感):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此恨何時已。滴空階、寒更雨歇,葬花天氣。三載悠悠魂夢杳,是夢久應醒已。料也覺、人間無味,不及夜臺塵土隔,冷清清、一片埋愁地。釵鈿約,竟拋棄。 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重泉若有雙魚寄。好知他、年來苦樂,與誰相倚。我自中宵成轉側,忍聽湘弦重理。待結個、他生知己。還怕兩人俱薄命,再緣慳、剩月零風里。清淚盡,紙灰起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這首詞作于康熙十九年(1680)農歷五月三十日,是為亡妻盧氏故去三周年忌日。一般詞論者認為,自盧氏亡故以后,納蘭詞風為之一變,而這首便是表明其變化的代表作,  這篇凄婉纏綿。詞中虛實相生,層層深入,真切自然,全從肺腑流出,絕無刻意雕琢,極質樸又極感人。由此看出,納蘭把盧氏不僅作為一個平等的人,更重要的是把盧氏作為知己,作為愛人,愿生生世世永遠在一起。在納蘭的眼中,他是把亡妻看成傾注情愛的對象,縱然死亡能隔開生者與亡者,但卻無法隔斷人間的情愛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《青衫濕·悼亡》: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近來無限傷心事,誰與話長更?從教分付,紅窗綠淚,早雁初鶯。  當時領略,而今斷送,總負多情。忽疑君到,漆燈風飐,癡數春星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詞中抒發的是對亡妻的深切懷念,上片說自己無限傷心,無人與共,凄清孤獨,自亡妻死后,終日以淚洗面。下片說自己辜負了往日的多情。結尾以虛擬之景結尾,意境悠遠,極耐人尋味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納蘭悼亡詞是情景交融的佳作,全用白描的手法,有的近乎口語的語言,或寫景,或抒情,無不清新自然,不事雕琢,純任感情的流露,即使用典,也如同己出,明白曉暢,自然飄逸。納蘭悼亡詞不僅情真,而且語言明白曉暢,因而他的詞極具感發力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小結: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總之,悼亡”這一古老的文學主題自《詩經》已發端,其后亦有不少名作,而納蘭性德將其發展到又一新的高度,并獲得了卓越的成就。其悼亡詞在繼承前人的基礎上,又有所發展,從而形成了自己的獨特詞風。首先,他的悼亡詞真切自然,重在抒寫內心之本真,不雕琢,不粉飾,以平白曉暢之語言直抒胸中之真情至性,純任自然而又含蘊深遠,有一種深婉的特色。其次,從納蘭悼亡詞凄愴的意象和凄婉的意境中可以看出,其悼亡詞籠罩著一種凄美的意蘊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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